被偷聽的第三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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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偷聽的第三十三天
顧優思睡了一下午起來, 就聞到家裏一股飄香味。
她砸吧砸吧嘴巴，喊：“媽、媽……”
眼下她已經會爬了，可這炕這麽高, 也爬不下去啊。
外面堂屋裏梁穎剛把買來的大蔥炒肉片擺盤，就聽得屋裏閨女喊了, 她頓時笑道：“肯定是閨女聞到肉味了。”
“我去抱她，這孩子鼻子真靈。”
顧銀星下了班, 捏了一筷子肉片丟嘴裏，飛快躲開何春蓮的手，跑進屋裏把顧優思抱了出來。
顧優思穿著小棉襖小棉褲，都是粉色帶花的, 扒在桌子邊, 小嘴口水都流出來了, “肉, 肉……”
“對，是肉肉, 咱們二妞真聰明。”
顧銀星笑得眉眼都彎了, 她道：“咱們二妞要吃肉肉是不是？”
顧優思點點頭，她一臉奶膘，臉頰紅紅的, 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媽。
短短幾個月, 也足以叫她知道這家裏誰能主宰她吃肉還是喝粥了。
“頂多給你三片，和在粥裏。”
梁穎哭笑不得，夾了三片肉出來。
顧優思立刻滿意了，三片肉也不少了, 這洋蔥炒肉實誠，一片肉都不小, 但她沒想到，梁穎還把肉拿去剁成肉泥了……
吃晚飯的時候，她抱著小碗喝著肉粥。
全家都沒覺得實歲沒一歲的孩子自己喝粥有什麽不對勁，他們家孩子聰明，這個歲數會喝粥不很正常嘛？
也是老顧家的人沒註意，隔壁黃喜榮都要恨死他們了，他們家大寶跟顧優思月份差不多，但顧優思又是會爬又是會說話，還會自己吃點兒飯，雖然說少不了要撒些出來，可人都說這孩子一看就聰明，那眼睛亮啊。
可宋大寶呢，到現在不會說話，爬也不肯爬，肉嘟嘟的，胳膊腿都是一節節的肉。
“兒媳婦，你剛去那三車間可別搞什麽新官上任三把火。”
何春蓮邊幫忙照顧孩子，邊不忘對梁穎叮囑幾句。
梁穎笑道：“媽，我知道，我又不傻。”
“媽，那不來個殺雞儆猴，嫂子怎麽立足啊？我可剛才聽了隔壁那誰說了，那三車間都是些刺兒頭，不上進不說還愛拉幫結派。”顧銀星嘀咕道。
何春蓮白了她一眼，“要不說跟你說不著，你嫂子是新來的，那些人不知認識多少年了，來個殺雞儆猴，你猜是她們孤立你嫂子還是你嫂子孤立她們？都知道那些人毛病，真要跟她們對著幹，那誰不會？那鄧梅還是三八紅旗手呢，不一樣拿他們沒轍！”
顧銀星撇撇嘴，心裏很是不服氣。
何春蓮也懶得跟她說，這小年輕不知天高地厚是這樣了，梁穎是聰明人，自己說一句就夠了。
她琢磨她這兒媳婦敢接這個擔子，肯定是有把握的！
梁穎心裏也知道，這種事急不得。
次日她去交接了鄧大姐的班，就是那麽一自我介紹，認識了車間的人，然後就上班了，沒立規矩，也沒討好誰。
可梁穎就是這麽當上這個組長了，把三車間先前爭組織的陳秀紅、張杏兒氣得不輕，也把一直擎等著看梁穎熱鬧的林蓮花氣得半死。
“東西您仔細查查，是先前這東西不？”
顧金水將報紙打開，把裏面的鼻煙壺放在桌上。
陳局長趕緊捧起來一看，左端詳右打量，愛不釋手啊，他看了有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放下，進屋取了那塊玉蟬出來，“小兄弟，這是你要的玉蟬，咱們算是兩清了。”
“兩清了！”
顧金水都有些激動。
陳局長樂呵呵道：“小兄弟看來是真愛這東西。”
“可不是，我日思夜想就想著這小東西，跟您愛那鼻煙壺是一樣的。”
顧金水大大方方承認。
陳局長抿著唇樂，“你倒是個實誠人，不過你能找到這鼻煙壺還真是叫我驚訝。這等好東西擱在以前都不好找呢。”
“也是緣分吧。”
顧金水說道：“以後局長您要是有好東西也可以找我出，我保證給您個好價錢。”
“好說好說。”陳局長笑呵呵，還想留顧金水吃飯，但顧金水沒答應，自己跟人家的交情沒到這個份上，何必留下來吃這一頓飯。
陳局長這人敞亮，估計也認識不少收藏古董的人，細水流長地處著交情，反而好處更大。
拿到玉蟬，顧金水沒急著去找陳等興，這會子人剛下班，趕著吃晚飯，去找人家未免不太禮貌。
他去打包了一盒餃子去給席老爺子。
席老爺子邊吃著餃子就醋，邊聽顧金水說自己這些日子怎麽倒騰入手這塊玉蟬。
顧金水忍不住道：“師父，我現在可知道這古董這行真不是那麽好做的。”
席老爺子吃著餃子，擡起耷拉的眼皮看他，然後又低下頭，吃餃子。
顧金水吐苦水了半天都不見有回應，不由得有些心裏刺撓了，他咳嗽一聲，“師父，您就不說些什麽？”
“說什麽？”
席老爺子把最後一個餃子放進嘴裏，咀嚼完了咽下去才說道：“你這運道已經比誰都好了，還有什麽好抱怨的，尋常人一輩子都撿漏不了一次，你接連撿了這麽幾次漏，你就偷笑吧。趕明兒叫你去鏟地皮，你才知道什麽叫苦。”
“鏟地皮？”
顧金水眨巴眼睛，他跑過來給老爺子捏胳膊捶腿，“師父，您這是對我有安排啊？”
“去去去。”
席老爺子渾身僵硬，受不了徒弟的諂媚。
他道：“你要感興趣就說一聲，下個月有人要去西安那邊，能捎你一程，不過這一去少說一兩個月，你自己做決定。”
顧金水遲疑了下，摸摸後腦勺。
“這我得想想。”
“行，你回去自己考慮吧。”席老爺子也沒勸他，他對顧金水就是這樣，主意我給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
顧金水心裏這叫一個猶豫不決啊。
要是沒孩子，他要走就是一句話的事，可現在有孩子，有媳婦，再走這麽老遠，顧金水就不免心裏擔憂。
眼下路匪橫行，那些貨車跑遠門的出門都得帶槍帶刀，何況西安那地方人生地不熟。
顧金水心裏想著事，路過百貨商店的時候沒忘記買一包糖，他媳婦最近鉚足勁要在三車間站穩腳跟，在廠子裏吃飯都是跟搶似的，三兩口吃完就趕緊回車間盯著那些紗錠。
沒幾天就瘦了一圈，顧金水心疼媳婦，想著這糖果多少能補充點兒營養，那人不都是這大白兔奶糖沖水了就是牛奶嗎？
吃這糖也能補補。
才提著糖到家，顧金水就瞧見有日子沒見的梁仁義夫妻了。
“喲，金水回來了。”
梁仁義喝著白水，瞅見顧金水帶著一包糖進來，眼睛立刻亮了，那眼睛就跟黃鼠狼看到雞似的。
徐鳳來也是一臉堆起笑，那變臉速度堪比四川變臉。
顧金水看了看沒笑臉的媳婦，再看看梁仁義，就知道這便宜大舅子估計是有事找上門來，而且啊還不是小事。
“是啊，這麽晚了你們怎麽還不回家，家裏孩子誰看著啊。”
顧金水揣著明白裝糊塗，他當著梁仁義夫妻的面把那包奶糖拿進屋裏，那意思很明顯，少打他家東西的主意。
徐鳳來臉拉下來，唇角撇了撇，跟梁仁義使了個眼神。
意思是，瞧他顧家這麽有錢，還這麽摳門，一包奶糖都舍不得給。
“爸、爸……”
屋裏，坐在學步車上的顧優思一把抓住顧金水，指著外面，“去，去。”
這梁仁義夫妻一來顧家就沒好事，自己不能叫爸媽被坑了！
顧金水樂了，這倒是個仁義孩子，知道護著爹媽。
他抱起顧優思，拆了奶糖包裝，拿了一顆出來給顧優思慢慢舔著。
顧優思也不嫌棄。
成日裏喝著粥，清湯寡水的，有個東西甜甜嘴已經夠好的了。
“金水啊，我們是趁著孩子睡著了才來找你們的，”梁仁義臉上露出無奈愁苦的神色，“你們這回真的幫幫我們！”
“什麽事啊？要是大事就不必開口。”
顧金水估計是心情不錯，還有心情逗悶子。
梁仁義被一噎，眼裏掠過惱怒神色，他笑道：“可不就是大事，要是小事我們就自己解決了。”
“是啊，是這麽回事，我家有個親戚早些年在國外，前陣子寫了信回來，說想見見我們，你說這是不是大事？”
徐鳳來趕緊說道。
華僑？
顧金水跟梁穎對視一眼。
梁穎笑了一聲，“嫂子，這可真是稀奇事，你家不都是貧農出身吧，哪裏來的國外親戚，這可沒聽說過。”
“這、這種事早些年也不能說啊，早些年誰敢說自己有親戚在國外。”徐鳳來頓了下趕緊描補刀：“這不是這幾年放開了，咱們國內外消息能通了，我們也這才知道有這麽個姑姑在國外，我那姑姑在國外掙了不老少錢，可膝下無兒無女，前不久聯系上我們，說要接我們出去，叫我們給她養老，然後把遺產都給我們。你說，這麽大的事，能錯過嗎？”
去他娘的放屁！
什麽華僑親戚，他們就是想出國！
顧優思糖也不吃了，瞪大眼沖著梁仁義夫妻。
想出國就算了，還想最後走的時候坑顧家一筆，這也要看她答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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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優思睡了一下午起來, 就聞到家裏一股飄香味。
她砸吧砸吧嘴巴，喊：“媽、媽……”
眼下她已經會爬了，可這炕這麽高, 也爬不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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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抱她，這孩子鼻子真靈。”
顧銀星下了班, 捏了一筷子肉片丟嘴裏，飛快躲開何春蓮的手，跑進屋裏把顧優思抱了出來。
顧優思穿著小棉襖小棉褲，都是粉色帶花的, 扒在桌子邊, 小嘴口水都流出來了, “肉, 肉……”
“對，是肉肉, 咱們二妞真聰明。”
顧銀星笑得眉眼都彎了, 她道：“咱們二妞要吃肉肉是不是？”
顧優思點點頭，她一臉奶膘，臉頰紅紅的, 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媽。
短短幾個月, 也足以叫她知道這家裏誰能主宰她吃肉還是喝粥了。
“頂多給你三片，和在粥裏。”
梁穎哭笑不得，夾了三片肉出來。
顧優思立刻滿意了，三片肉也不少了, 這洋蔥炒肉實誠，一片肉都不小, 但她沒想到，梁穎還把肉拿去剁成肉泥了……
吃晚飯的時候，她抱著小碗喝著肉粥。
全家都沒覺得實歲沒一歲的孩子自己喝粥有什麽不對勁，他們家孩子聰明，這個歲數會喝粥不很正常嘛？
也是老顧家的人沒註意，隔壁黃喜榮都要恨死他們了，他們家大寶跟顧優思月份差不多，但顧優思又是會爬又是會說話，還會自己吃點兒飯，雖然說少不了要撒些出來，可人都說這孩子一看就聰明，那眼睛亮啊。
可宋大寶呢，到現在不會說話，爬也不肯爬，肉嘟嘟的，胳膊腿都是一節節的肉。
“兒媳婦，你剛去那三車間可別搞什麽新官上任三把火。”
何春蓮邊幫忙照顧孩子，邊不忘對梁穎叮囑幾句。
梁穎笑道：“媽，我知道，我又不傻。”
“媽，那不來個殺雞儆猴，嫂子怎麽立足啊？我可剛才聽了隔壁那誰說了，那三車間都是些刺兒頭，不上進不說還愛拉幫結派。”顧銀星嘀咕道。
何春蓮白了她一眼，“要不說跟你說不著，你嫂子是新來的，那些人不知認識多少年了，來個殺雞儆猴，你猜是她們孤立你嫂子還是你嫂子孤立她們？都知道那些人毛病，真要跟她們對著幹，那誰不會？那鄧梅還是三八紅旗手呢，不一樣拿他們沒轍！”
顧銀星撇撇嘴，心裏很是不服氣。
何春蓮也懶得跟她說，這小年輕不知天高地厚是這樣了，梁穎是聰明人，自己說一句就夠了。
她琢磨她這兒媳婦敢接這個擔子，肯定是有把握的！
梁穎心裏也知道，這種事急不得。
次日她去交接了鄧大姐的班，就是那麽一自我介紹，認識了車間的人，然後就上班了，沒立規矩，也沒討好誰。
可梁穎就是這麽當上這個組長了，把三車間先前爭組織的陳秀紅、張杏兒氣得不輕，也把一直擎等著看梁穎熱鬧的林蓮花氣得半死。
“東西您仔細查查，是先前這東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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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局長趕緊捧起來一看，左端詳右打量，愛不釋手啊，他看了有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放下，進屋取了那塊玉蟬出來，“小兄弟，這是你要的玉蟬，咱們算是兩清了。”
“兩清了！”
顧金水都有些激動。
陳局長樂呵呵道：“小兄弟看來是真愛這東西。”
“可不是，我日思夜想就想著這小東西，跟您愛那鼻煙壺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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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局長抿著唇樂，“你倒是個實誠人，不過你能找到這鼻煙壺還真是叫我驚訝。這等好東西擱在以前都不好找呢。”
“也是緣分吧。”
顧金水說道：“以後局長您要是有好東西也可以找我出，我保證給您個好價錢。”
“好說好說。”陳局長笑呵呵，還想留顧金水吃飯，但顧金水沒答應，自己跟人家的交情沒到這個份上，何必留下來吃這一頓飯。
陳局長這人敞亮，估計也認識不少收藏古董的人，細水流長地處著交情，反而好處更大。
拿到玉蟬，顧金水沒急著去找陳等興，這會子人剛下班，趕著吃晚飯，去找人家未免不太禮貌。
他去打包了一盒餃子去給席老爺子。
席老爺子邊吃著餃子就醋，邊聽顧金水說自己這些日子怎麽倒騰入手這塊玉蟬。
顧金水忍不住道：“師父，我現在可知道這古董這行真不是那麽好做的。”
席老爺子吃著餃子，擡起耷拉的眼皮看他，然後又低下頭，吃餃子。
顧金水吐苦水了半天都不見有回應，不由得有些心裏刺撓了，他咳嗽一聲，“師父，您就不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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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鏟地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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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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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你要感興趣就說一聲，下個月有人要去西安那邊，能捎你一程，不過這一去少說一兩個月，你自己做決定。”
顧金水遲疑了下，摸摸後腦勺。
“這我得想想。”
“行，你回去自己考慮吧。”席老爺子也沒勸他，他對顧金水就是這樣，主意我給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
顧金水心裏這叫一個猶豫不決啊。
要是沒孩子，他要走就是一句話的事，可現在有孩子，有媳婦，再走這麽老遠，顧金水就不免心裏擔憂。
眼下路匪橫行，那些貨車跑遠門的出門都得帶槍帶刀，何況西安那地方人生地不熟。
顧金水心裏想著事，路過百貨商店的時候沒忘記買一包糖，他媳婦最近鉚足勁要在三車間站穩腳跟，在廠子裏吃飯都是跟搶似的，三兩口吃完就趕緊回車間盯著那些紗錠。
沒幾天就瘦了一圈，顧金水心疼媳婦，想著這糖果多少能補充點兒營養，那人不都是這大白兔奶糖沖水了就是牛奶嗎？
吃這糖也能補補。
才提著糖到家，顧金水就瞧見有日子沒見的梁仁義夫妻了。
“喲，金水回來了。”
梁仁義喝著白水，瞅見顧金水帶著一包糖進來，眼睛立刻亮了，那眼睛就跟黃鼠狼看到雞似的。
徐鳳來也是一臉堆起笑，那變臉速度堪比四川變臉。
顧金水看了看沒笑臉的媳婦，再看看梁仁義，就知道這便宜大舅子估計是有事找上門來，而且啊還不是小事。
“是啊，這麽晚了你們怎麽還不回家，家裏孩子誰看著啊。”
顧金水揣著明白裝糊塗，他當著梁仁義夫妻的面把那包奶糖拿進屋裏，那意思很明顯，少打他家東西的主意。
徐鳳來臉拉下來，唇角撇了撇，跟梁仁義使了個眼神。
意思是，瞧他顧家這麽有錢，還這麽摳門，一包奶糖都舍不得給。
“爸、爸……”
屋裏，坐在學步車上的顧優思一把抓住顧金水，指著外面，“去，去。”
這梁仁義夫妻一來顧家就沒好事，自己不能叫爸媽被坑了！
顧金水樂了，這倒是個仁義孩子，知道護著爹媽。
他抱起顧優思，拆了奶糖包裝，拿了一顆出來給顧優思慢慢舔著。
顧優思也不嫌棄。
成日裏喝著粥，清湯寡水的，有個東西甜甜嘴已經夠好的了。
“金水啊，我們是趁著孩子睡著了才來找你們的，”梁仁義臉上露出無奈愁苦的神色，“你們這回真的幫幫我們！”
“什麽事啊？要是大事就不必開口。”
顧金水估計是心情不錯，還有心情逗悶子。
梁仁義被一噎，眼裏掠過惱怒神色，他笑道：“可不就是大事，要是小事我們就自己解決了。”
“是啊，是這麽回事，我家有個親戚早些年在國外，前陣子寫了信回來，說想見見我們，你說這是不是大事？”
徐鳳來趕緊說道。
華僑？
顧金水跟梁穎對視一眼。
梁穎笑了一聲，“嫂子，這可真是稀奇事，你家不都是貧農出身吧，哪裏來的國外親戚，這可沒聽說過。”
“這、這種事早些年也不能說啊，早些年誰敢說自己有親戚在國外。”徐鳳來頓了下趕緊描補刀：“這不是這幾年放開了，咱們國內外消息能通了，我們也這才知道有這麽個姑姑在國外，我那姑姑在國外掙了不老少錢，可膝下無兒無女，前不久聯系上我們，說要接我們出去，叫我們給她養老，然後把遺產都給我們。你說，這麽大的事，能錯過嗎？”
去他娘的放屁！
什麽華僑親戚，他們就是想出國！
顧優思糖也不吃了，瞪大眼沖著梁仁義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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